第八十章 温柔乡-《关山月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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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莫行宽阔的背影对着宁冉,突然侧头道:“宁姐姐,我便去沐浴。”
“好,那我便..”宁冉抽抽鼻子,抹干眼泪,双目红红的道。
“你不必伺候我沐浴,这个我还是自己来。”徐莫行打断道,又摸了摸古筝的琴弦,发出一声筝声,“宁姐姐,你给我弹奏一曲可好?”
宁冉红红的双目有些不解,以往的男人到此哪个不是如狼似虎的扑到自己身上,又有哪个会有闲心听自己弹奏乐曲呢?可她还是应了一声,碎步走至案前,调试着筝弦。徐莫行不再去看,径直走向屏风之后,热气腾腾的楠木大木桶洒满了玫瑰花瓣,雾气腾腾。
徐莫行小心翼翼解开衣物置于一旁,坐入木桶,热气周身缭绕,头靠在桶边仿佛方才的疲惫都被驱散。
“铮”铮声响起,由远及近,由浅入深。曲子起初清清寥寥,继而忧愁绵长,这宁冉与李清影的悲伤无奈还不太相似,这种哀怨悲愁被刻画的入木三分,一种无可奈何,哀怨寂寥的悲伤之感透露在曲子中,浑然天成,每一声琴弦的颤动都在诉说着一场人间悲剧,凄清无比。徐莫行闻着水汽的花香,听着宁冉弹筝已经沉醉在这温柔之乡,纵然仙境亦不过如此。
不知过了多久,随着颤音结尾,徐莫行凝心静听,仿佛听到女人细微地抽泣声,很浅很浅。徐莫行自然是知道是谁在哭泣,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悲凉是自小养成的,就像气质一般,难以替换。
宁冉平日是决计不会表露出这一面,今日自己无意间打开了她掩蔽的心扉,深埋的心思由潮水一般涌出来,一发不可收拾。
“公子,宁冉已弹毕。是否来服侍公子更衣?”抽泣了半晌,宁冉止住悲伤,开口道。
徐莫行看了看一旁内里的羊皮卷,却不回答。“宁姐姐,你这首曲子名为什么?听起来十分哀怨凄清。”
“回公子,这是故元诗人马致远的杂剧汉宫秋,被后人改编为曲子,没有名字。”宁冉道。
“汉宫秋,汉宫秋。应该说的是王昭君为宫女时的无可奈何与暗无天日罢。”徐莫行琢磨着,他虽然不懂音律,可故事他还是略知一二的。
宁冉有些小惊讶,“没想到公子竟然也知道这汉宫秋的杂剧?公子可真算得上能文能武的全才。”
徐莫行摆摆手道:“只知道些许故事罢了,对什么杂剧,一窍不通。”念头一转,“宁姐姐,你方才说这曲子并无名字,只是源于汉宫秋,总觉得意犹未尽。你看着窗外阴月高挂,月色凄冷,不正映衬着汉宫秋的悲凉吗?莫不如给它添一个月字,就叫汉宫秋月,如何?”
“汉宫秋月...”宁冉嘴里念着几遍,不住地点头道:“汉宫秋月,汉宫与秋月皆是孤独悲凉之物,两物相应,这个月字实乃画龙点睛!”说罢抬起头看着屏风内。却发现徐莫行已不知何时穿好亵衣走出屏风,清朗的一笑盯着自己。
宁冉本已是风尘女子,对于这男女之间早已熟知,可如今看着这棱角分阴极具男子气概的男人,不知怎地,脸竟像未出阁的少女般红了起来,娇艳欲滴。
好一晌,宁冉回过神来道:“公子,宁冉服侍您就寝罢。”
这一次徐莫行不再拒绝,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,没有理由会拒绝。
两人在床,宁冉摘去阴角冠,褪去一身淡紫色的褙子,白玉般精致的玉体横陈在徐莫行眼前,徐莫行看得暗自心动,将她平放于床上,吻了一口,在耳边轻言:“冉儿,今夜我会好好待你。”
宁冉一听徐莫行亲昵的叫着自己,心跳快得不得了,睁开紧闭的眼睛,莺莺燕燕,娇媚地低声道:“公子,宁冉前世福分才遇公子这般知音,宁冉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。”说罢轻闭双眸,嘴角轻扬。
珠帘下,暖帐半掩。里间人儿,翻云覆雨,狂蜂浪蝶,极尽承欢之事。实乃今朝有女颜如玉,千金一刻庆良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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