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刘市愤怒了,他试图过去驰援同伴,却不防一根来自远处的弩箭,结结实实射穿了他的大腿! 他轰然倒地,眼前一黑,待再度睁眼时,身边只剩死人。 脚步声在慢慢靠近,是沈人们,他们正朝周市围拢过来,但都小心翼翼,因为刘市在且战且退时,还能击杀六人,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。 腿部传来的剧痛疼得刘市咬紧牙关,但他还是扶着剑,强自撑着站立起来。 “看来此处,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。” 刘市发黄的胡子上沾满了血和泥,他露出了苦涩的笑。 武卒方阵,天下无敌! 若有同袍,周市便无所畏惧。 但他们都一个个战死,一个个消失,十多年后的今天,茫然四顾,周市愕然发觉。 面前的十多名沈人,没有狂妄到要与刘市决斗,在那个黑面沈吏的吆喝下,三个弩兵站上前来,在十步开外,对着再也没法挪动半步的刘市,缓缓举起了弩…… 刘市早知自己必有一死,他无惧死亡。寒封城里那个儒生说的没错啊,食其食者,不避其难,周市一生,虽未曾受过宏渊国王侯礼遇,做公子门下宾客,但他是卒,是军人,这出身,注定了他将与宏渊国同始终,共存亡。 这两个月的挣扎,刘市自问,已经对得起几代人世受宏渊国田宅之恩,虽然未能将沈人驱逐出宏渊故地,虽然未能以自己绵薄之力挽救宏渊国。 但他也没有什么好惋惜,好后悔的了,至少自己手里,已经杀了不下十个沈人,够本了。 黑面沈吏的手高高举起,随时会下令放箭,而弩兵们也已经上好了弦,随时会扣下悬刀。 “那叫端木靖的,跟我说说,子路是儒生,讲究君子死而冠不免。” 那沈吏面无表情,挥下了手! “我是武卒,寒封城的武卒!纵然死,也要守住武卒的尊严。“ 弩兵扣动了悬刀,那些呼啸而至的弩箭,在刘市眼中越来越近,他却放声大笑起来! “身为武卒,战死乃是光荣之事,乃公当笑对斧钺,甘之若饴!” 思绪戛然而止,噗呲声陆续响起,数支弩箭射穿了刘市的胸腹,带走了他的生命。 生命的最后时刻,这位寒封城老兵,依旧双目瞪圆,靠着树木,双手拄剑,站得笔直,虽死而不倒。 “把他埋了吧”沈人将吏看着刘市的尸体,素然起敬,“再通知孙尚、孙隶大人,平隶郡最后一只驿卒队伍,已经被我军全歼。” …… 今日地上下了一层灰蒙蒙的雪,雪刚停,又刮起了大风,风声呼啸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