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然而,寒封兵们的营地里,却做的不够到位,营地中沟壑斜行,营房依地势错列倒是不假。但在李由眼中,不同营地间壕沟挖的很草率,岗哨距离过长,而且守备松懈。那些外出打柴和放牧战马的人,也三三两两地出入,没有整队行动。 甚至在他巡视之际,明明已经击鼓示警,明明已经让传令兵到各营传话,却仍然有人大咧咧地走在营间道路上!一边走还在一边大声喧哗。 对这样的人,王禳灾没有半分客气,一颔首,紧随他身边的短兵亲卫立刻上前,将其拿下!继而押着这两人到一座营门前,大声宣告道:“将军入营即闭门清道,有敢行者诛,有敢高言者诛,有敢不从令者诛!” 话音刚落,当着身后众率长、五百主,以及营垒里问询出帐众人的面,那两名外出打柴回来的倒霉兵卒,便被按在木桩上,由短兵亲卫举起铜斧,斩下了头颅!而后高高悬挂在辕门之上! “军中之制,五人为伍,伍相保也;十人为什,什相保也。这两人所在的伍长、什长、屯长、百将,皆笞二十!” 这四人立刻出列,乖乖褪下衣衫,被人以竹篾扎成的藤条抽打肩背,一下又一下,声声入耳。 这样一来,十几天里松散惯了的寒封兵们,再无一人敢无视禁令,都讷讷无言。 王禳灾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行刑,先前同率长们热切交谈的和蔼上司,一下子变成了冷面都尉,将威,便是这么初步树立的。王禳灾从小便学文武,深受父亲崇尚的法家思维熏陶,用将这种思想也渗入了军队治理中。 知丈之堤,以蝼蚁之穴溃;百尺之室,以突隙之炽焚。 军规军纪,往往是从小事处开始败坏的,一旦败坏,将军便无法对士兵令行禁止,战斗力也将大打折扣。 待行刑完毕,王禳灾也顺势离开了营中的主干道,步入小的营垒里,开始在百人一垒的营地内部巡视起来。 在路上走着时,还看不出太大区别,但进入内部,一路看下来,王禳灾面色愈发凝重,因为没有一个营地的兵卒是让他满意的。 兵卒们都是临时得知城尉要来后,才匆匆从帐中跑出来的,看上去有些杂乱,他们站在路边好奇又忐忑地看着这位巡视的城尉,虽不敢交头接耳,但眼神对话可不少。 几个营垒下来,王禳灾算是看明白了,这支寒封兵,与自己先前在沐阳郡看到过的沐阳劲旅之间究竟差了什么。 不止是军纪的严明,不仅是士卒本身的素质,还有整体的士气! 先前那场夜袭和城内阻击战的喜悦已经过去大半,再加上这几天对方似乎没了动静,就导致了这些士卒士气愈发低落,毕竟谁都不想一直困在这。 寒封城的士卒在半年前里就被征召,如今已离家近一年,本来都已经迈开步子回家了,却又被通知戍期延长,还要打一场战争,是个人都会心生不满。所以寒封兵都有些散漫和士气低落,对这场战争热情不高。 王禳灾能够理解,却不能任由他们如此松懈。 “兵法言,将轻、垒卑、众动,可攻也。这样一支军队,守在营垒里我都怕他们被沈军一击即溃,更何况野战遇敌呢?” 父亲在王禳灾出发前告诉他,遇到战事无过即可,万事小心,但现如今看来,城里有这样一支未开战便士气低落的军队,连无过都很难做到啊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