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岑望声音很轻:“你想问我什么吗?” 姜喜澄转头对上他眼睛:“你想说吗?” 他愿意倾诉,她就做认真的聆听者;他不多言,那她也不会做无礼的窥探者。 岑望坐下来,似在沉思又似在放空,灯光在他脸上流转,忽明忽暗。 在茫茫夜色下,是清冷的破碎感。 半晌后,他敞开心房: “之前你问我为什么不选择竞赛?其实不是为了保险,很抱歉,对你撒了谎。” “我妈妈叫林初泉,在我初一的时候就去世了,她离开得实在太匆忙,以至于我还没来得及保存我们之间的回忆,她就永远变成了一张黑白遗像。” “有年盛夏,邻居家阿姨的儿子高考结束,跟她分享了等在考场外的紧张和焦灼。” “阿姨走后,她说‘我们小望这么聪明,妈妈肯定不担心你会考不好,到时候我就站在外面,迎接全世界最厉害的小勇士。’” “我当时太小,不懂什么是高考,但我还是很期待,因为我想当勇士。可惜我当勇士的梦想还没实现,替我实现梦想的人已经不在了。” “我不明白生命的意义,在同龄人中,有人努力是为了得到家人的认可与称赞,有人努力是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前途,有人努力只是因为从出生那一刻,社会的主风向便是如此。” “而我呢,只是为了儿时听到的、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是玩笑还是承诺的一句话。” “我从来没想过,自己真正要成为怎样的人,便这么稀里糊涂长大了。” “这么多年,我经常会想,等到我真的从高考考场走出来,会见到她吗?” “我从来不信鬼神之说,但我觉得,如果她变成鬼魂出现,这对我而言,不是避之不及的恐怖故事,而是喜极而泣的大团圆结局。” “听起来是不是很荒谬?但就是这么一个荒谬的念头,支撑着我到现在。” “你会觉得我傻吗?”岑望抬起头。 姜喜澄咬着下唇,在无声地落泪,泪珠顺着她脸颊淌落。 明明掉在了地面,却又好似砸在岑望心上。 姜喜澄眼尾泛红,声音含着哽咽:“你当然傻。” “但又有谁规定,不能做傻瓜呢?” 岑望立刻就懂了姜喜澄的意思。 说他傻是因为她共情他的过往,说可以做傻瓜是因为她理解他的内心。 岑望屈起指节,刮了下她眼下的肌肤:“嗯,我知道,别哭。” 他手很冰,轻轻柔柔的,像一片羽毛拂过。 姜喜澄吸吸鼻子,打开相机,调整好角度和光线,将眼前的男生和景色框在一个画面里。 岑望些许疑惑,但还是乖乖直了下身子,配合她拍照。 姜喜澄把手机移向他,岑望很轻易就看到了照片的全貌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