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意境这种东西,除去自身能力外,同人生阅历分不开,相较于其它国公,二十五岁的梁渠在这方面无疑是劣势…… “厉害!”蓝继才感慨,正要让人另贴一层兽皮,尽快内敛观想图神韵,完成制备,梁渠抬手制止。 还没完! 当着所有人的面,梁渠继续洗笔,重沾血水。 “嗯?” 钦天监一众官员惊奇视线重落回观想图上,忽地觉察出问题。 此前注意力全随笔尖而走,如今统揽全局,发现那蛟龙并不占据整张画纸的中央,而是居中靠右!只占据画面构成的一部分! 如此威猛的蛟龙,仅是一个半成品! 没画完! 有人欲言又止,手指紧张捏动。 要不,到此为止吧? 单一条蛟龙已然足矣,再往上,说不定弄巧成拙,好似歌唱之时,前头调子起高,后面便没法再唱,强行高歌,要么破音,要么本该到的调子强行降下一重,不伦不类。 他们实在不忍。 只是思虑大半无人开口。 再看看,免得得罪人。 说不定梁渠自己正高歌猛进,没意识到调子起高,平白上去讨晦气。 亦有人想法不同,暗自猜测会不会梁渠已经意识到,奈何年轻气盛,被众人围观高高架起,下不来台面,正等人递台阶?自己上去说不定能卖个好? 各种想法交错之下,梁渠已经行动。 他本没有纠结,自是高歌猛进,后者根本来不及纠结是否提醒,一只大手浮现画面之上,其身后衣袍抖动,似为风吹,洪浪阵阵,观摩者无不觉江风浩浩,潮气扑面。 这是一尊半身神将,高居九天之上,俯瞰蛟龙! 与蛟龙截然不同的威严! 难不成…… 再看居右蛟龙,蓝继才联想到梁渠昔日对战哈鲁汗的“成名绝技”! 莫非…… 紫竹笔抑扬顿挫,神将愈发完整,其独特的身位,近大远小的绘画手法,竟将先前不可一世的狰狞蛟龙牢牢压制住! 一品中的极品! 咕嘟。 钦天监的官员吞咽唾沫。 单一条蛟龙,本是一品观想图,再画一尊神灵,竟能压制蛟龙,难不成……并非调子起高,而是真能更上一层楼? 呼。 梁渠额头上渗出汗水,努力挖掘记忆、经历、感悟,伴随神将的描绘,体内气海仿佛燃烧起来的柳絮,飞快缩水。 直至神将完成,众人无不恍惚,明明各居画面篇幅一半的蛟龙,竟好似无限缩小! 不止,没完! 蓝继才死死盯住,清楚这幅画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节点,那才是真正的画龙点睛! 啪嗒! 汗水滴落地板。 心火摇曳,大火熊熊,梁渠精神提振到极致,小臂上青筋蛇起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笔尖缀到神将手中,恍惚间,好似绘画的人不再是梁渠,而是画中神灵! 神灵动了。 祂跨出图纸,抱住紫竹笔,沾染上橘红,自手掌之中,猛地提拉一截残影! 似慢实快,似假实真,似有实无。 一时间,围观者头晕目眩,太阳穴汩汩跳动,分不清虚幻和真实,分不清画中与画外。 他们竭尽全力地瞪大眼,可终究什么都捕捉不到,只觉得浑身战栗,好像那一笔根本不是画在兽皮纸上,而是画在他们的大脑头皮上! 什么东西! 等所有人惊惧回神,摸着仿佛被冰凉匕首划过的大脑。 一杆笔直长枪已然横亘图画中央。 直似一把锋利的剪刀,跳出图画本身,将整张画纸,一裁为二! 视野顺沿长枪而去。 “吼!” 蛟龙再吼,不再威严,不再压迫,这叫声,充满凄厉! 图画中完整的蛟龙挣扎扭动,横断大江,片片龙鳞松果般炸开。 无尽的猩红涌出,将留白的大泽染作血红! 钦天监的官员瞳孔失去焦点。 良久。 教习计志恒摔倒在地,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,汗一次排了出去,仰面倒下。 梁渠扶住了他。 学生们不明所以。 发生了啥? 画个画,咋全躺下了? 蓝继才手捏一张兽皮,亲手覆盖,为其封装,神色严肃:“寻常观想图,不过针对奔马、狼烟,少数能针对狩虎锤炼,你这幅斩蛟,便是臻象观摩,恐怕亦能有三分收获!” “蓝先生以为,当属几品?” “你能再画一幅一样的么?” 梁渠稍作思索,摇摇头。 蓝继才不假思索。 “超品!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