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乔印起身,顺手将竹简踹在怀里。 半刻后,乔印从太史府出来,直奔奉常府 张梓文皱着眉头摸了摸胸口,最近他总觉得心中很不安。 他是土生土长的庭尧人,轮亲戚辈分,王上还是他的族舅,自己已经在庭尧这片的土地上生活了二十一年。 这二十一年里他就像是一粒其貌不扬的沙砾,不动声色地在奉常府之中,扮演着一名平凡、低调的官吏。 王上曾说过,九卿当中属吾侄最稳健 而他手下的属官有太乐、太祝、太宰、太史、太卜、太医六令丞,分别执掌乐理、祝祷、供奉、天文历法、卜筮、医疗,多少些半老官吏,平日里也十分安分,不会在朝堂中拉党结派。 一直以来,这种生活都很平静,但最近周围环境开始有了一些不同以往的改变。 这些变动很微妙,稍不留意就会被一个粗心的人忽略掉——而张梓文却不会,他是个谨小慎微的人,他已经从风中嗅到一丝飘散在庭尧城中的不祥味道。 在过去一年里,各官署的官吏被右丞相左擎以不同的理由被逐一调走,而他自己的职务也因奉常府官僚结构的数次微调而有所变动。 这些变化都很合乎情理,每一项人事变动或机构调整都有充足的理由,没什么可疑的地方。 然而张梓文却感觉到,每一次的变动似乎都有些右丞相的门生被安插进来; 这些彼此看似孤立的事件连缀在一起,仿佛在暗示幕后有什么人很小心、巧妙且不露痕迹地逐渐将他推离开核心政权。 奉常府在这个时间也是异常地繁忙,文吏们进进出出,手里捧的不是文书就是古册。 往里走还能听到编钟的声音,草药的香味,还有巫祝嘴里的祝词。 乔印翻身下马,侍卫向打了声招呼乔印,他轻车熟路地迈进奉常府内院。 这里原本是庭尧的一座古祠,从格局和装潢来看都显得狭小寒碜,无法容纳奉常下属六部的编制;所以许多功能部门都被剥离出去,例如他的太史府,就单独建在一处庭院之中,如今在这里的只剩核心功能而已。 通往奉常府度支曹的走廊很狭窄,当两个人相向而行的话,必须要有一个人让开才可以。 在这种官僚世界里,通行的优先权自然是以官秩来决定的。一名穿着素袍的小吏恭敬地侧过身去腾出空间,乔印冲他略一点头,径直朝着走廊尽头的木门走去。 当他快接近木门的时候,门忽然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推开。然后乔印便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出现在自己面前。 其实第一眼乔印根本没有认出是张梓文,因为这个人今天没有穿便装,而是一身绛色祭服,这让他整个人的威严增添了不少,那一双锐利的眼神丝毫没有变。 张梓文正想赶去王宫,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中年人定睛一瞧,“乔太史?这是怎么了?” “下吏恐怕要耽误大人一会” 张梓文点点头:“不急,咱们进屋说” 两人进屋,乔印直奔主题:“大人今日可看得天上异象?” 第(2/3)页